横财
南方的水城有一种独特的湿润的气息,但北方的水城则是透着股寒气。夏日即是如此,更别提寒冬。
城门处渐渐显出一个黑点,不一会儿这个黑点放大开来,成了个人形。若是定睛一看,破夹袄上貌似还有洋历年前新添的补丁。看到此景的市人,都招呼着身旁的熟识,道:“看吧,那汉子又来了。”
汉子不是本城的人。据说,他是几百公里外某城的贵族后代,但家世没落,竟落到讨饭的地步;还有人说,他曾经还是南方不知什么城的富豪。但不论流言讲的有多辉煌,汉子沦落到讨饭的确是不争的事实。
远远看到的市人们,都回房去,将门框“哐”地顶回去,似是生怕这晦气染到自家房里一般。偶有几个有心的,在门前留了两块馍,却亦回过身去,将门框“哐”地顶死,没了动静。
但汉子并未上前去取这两块馍。他紧裹着身上那破夹袄,但又不敢裹得太紧 —— 他正担忧年前的补丁是否仍不结实 —— 他低着头,缓缓地逆风前行着,好歹找了个墙角,坐下来避避这恼人的风。
“但愿今天不下。”汉子瞅了瞅铅色般毫无生气的天空,喃喃着。
过不了多久,风缓缓地停了,但那铅云似要坠下来,四周的皲裂向着中间靠拢起来,活像大馒头一般鼓着;刚好停歇一阵,雪粒便从空中一颗一颗落下来了。
汉子眯了眯眼。他从外地赶来,一路讨饭,倒未曾追赶什么;但仍是有两天没睡觉,昼夜不停地赶路,自己却也不知道要去哪里。他伸出舌头咂咂干裂的嘴唇,继续裹着他那身破夹袄,躺了下去;不一会又翻了身,脸朝了墙脚,好让自己更暖和一些。
但眼前有星点的光亮让汉子睡意全无。那光亮汉子见过,那是一种久违的颜色 —— 银币的光泽。汉子顾不着身上那身破夹袄被尘土染成什么颜色,翻起身来便去抠墙脚的银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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